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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6章 返回海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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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早,徐長青來到了城外十幾裏外的李家林,拜祭了老泰山李世忠的墳冢。

李世忠的墳冢並不大,哪怕他是李成梁的嫡孫,李如松的嫡子,可規模上還不如許多李家旁系,甚至,石碑也簡陋的可怕。

昨晚馬科也對徐長青談及了此事,這一切,都是李世忠自己的要求,一切低調從簡。

這讓徐長青心中也有些感慨。

人生在世,最難的就是看清自己。

就像後世那句名言:“要接受自己的平凡,接受自己孩子的平凡……”

李世忠雖是沒有他父親、爺爺的榮光,可至少他明白了自己,這已經是無數人都很難做到的事情。

不遠處,秀兒看著正在規整拜祭墳墓的徐長青,有些委屈,但心裏卻又有些暖流湧動。

昨晚,她可憐的小屁股都快被徐長青打開花了,要多委屈有多委屈,但此時,再回想起來,她忽然發現,她居然不討厭這種感覺……

尤其是昨晚徐長青對她的教誨,讓她也明白了很多。

此時徐長青寵著她,她似乎真的可以無所顧忌,但若是回到海城呢?她還能無所顧忌嗎?

合則兩利,鬥則兩敗啊!

思前想後,秀兒也決定,必須得做出一些改變了,哪怕是面子上的。

畢竟,卞玉京與寇白門交好,陳圓圓與顧橫波交好,她們到了海城,都有依靠,而她,能依靠的,只有徐長青和她自己。

等徐長青拜祭完,看到秀兒已經跟卞玉京和陳圓圓湊在一起說說笑笑,只是小身子偶爾有些扭捏,徐長青的嘴角邊不由也掀起一抹微微弧度。

秀兒這小丫頭,雖說毛病不少,但妙處也是極多,好在她還不算太傻,否則,再這麽執迷不悟,便是徐長青也懶得理她了。

……

海邊船隊早已經在山海關這邊停留了近半月,徐長青一行人中午時分便是抵達了這邊。

船隊船並不多,只有五艘大船,七八艘小船,在徐長青眼裏自是習以為常,可在秀兒、卞玉京、陳圓圓三女眼中,卻恍如發現了一個新世界。

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龐大的船!

相形之下,秦淮河中的那些花船,簡直就像是小弟弟……

三女這時也是更深刻的感受到了徐長青的實力,同時,對海城不由也更為期待起來。

看著三女之間的氣氛融洽了不少,徐長青也懶得理會她們,招呼她們上了船,便是開始處理積壓多時的政務。

此時海城的人口安頓面臨著嚴峻的考驗。

倒不是地不夠多,不好分配,實際上,徐長青現在控制的土地,安置治下這幾十萬人口,不僅綽綽有餘,而且還有著大量的剩餘。

問題在於到底該如何安置?!

此次清軍入口,不論對政事署還是對百姓們的沖擊,都是極大!

山東左協治地下,基本盡數是平原,無險可守,安置這些百姓容易,可如果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家業,韃子再次入關怎麽辦?

對於這個問題,徐長青也是殫思竭慮。

若是在登萊,肯定不用這些麻煩,登萊腹地,不僅可據守的城池眾多,而且島嶼連綿,縱深極大,可以將徐長青和模範軍的優勢發揮到最大。

但在山東左協,所有的一切,就必須要有更完整的統籌,未雨綢繚,有完整的危機應對方案。

徐長青現在能做的,只能是先把握住海城周邊,尤其是大清河東岸一線,依靠天然的地理優勢,形成一片安全區,先把腹心安穩住。

不過這段時間徐長青也一直在打探登萊那邊的情況,也搜集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。

登萊在後世的行政級別雖是不高,但在大明,這卻是個核心要塞,巡撫級別。

形成此的歷史原因有很多,當年供應東江的後勤體系便是核心之一,而更關鍵的,還是其得天獨厚的地理區位優勢。

如果歷史的車輪還是按照原有的軌跡繼續發展,那,登萊的位置還要進一步提高,甚至可以稱作是左右這五千裏河山的核心命脈,真的是進可攻,退可守!

但此時,東江已經是過去式,這些年來,登萊不管是政治生態還是商業生態,都很混亂,有很大的操作空間。

說白了,東江沒了,登萊也失去了最大的油水,大夥都沒有‘飄沒’了。

此時可不比後世,登萊有煙臺、島城、威海這種高度發達的二線、準二線城市,相比於其他地方,登萊的商業氣氛雖還算不錯,可並沒有什麽規模,別說晉商了,便是跟‘表哥’魯商們都沒得比。

而且,孔有德作亂山東時留下來的疾患,不僅有不少土匪,還有不少海匪。

包括清軍興起後,遼民跨海逃命,也是留下來諸多隱患。

再加上沈重繁雜的衛所制。

但這些問題,登萊的軍事體系非但解決不了,反而是與這些亂流糾纏不斷,底層的老百姓們不說民不聊生,卻也絕相差無幾。

這就給了徐長青極大的操作空間!

此時,西北的流民軍雖看似溫順,清軍也暫時失去了動靜,但徐長青很明白,這兩幫人正在死命的積聚力量,兩邊人不動則已,一動,必將是石破天驚,天崩地裂!

別的地方,徐長青一時鞭長莫及,有力氣也使不上,但是登萊腹地,徐長青必須要穩穩拿下來!

……

坐船比騎馬還是要舒服許多。

不到兩天的時間,秀兒、卞玉京、陳圓圓三女剛剛適應了暈船的節奏,正準備好好看看海邊的風景呢,居然已經到地方了。

“恭喜伯爺凱旋歸來!”

“恭喜伯爺凱旋歸來——”

“伯爺公侯萬代!”

“伯爺長命百歲……”

碼頭上,政事署早已經準備好了盛大的歡迎儀式,足有數萬人的規模,一看到徐長青的船隊到了,本就激動的人群瞬時便是沸騰了。

徐長青自是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節奏,這種東西看似有些勞民傷財,費銀子,可在此時這個時代,適當的個人崇拜是必須的,在這種核心問題上,不論是政事署還是徐長青的後宅,尤其是徐長青的母親楊氏,都是心照不宣。

可秀兒三女一時卻是嚇得腿都有些發軟了。

在山海關,她們也算是見過陣仗了,可跟眼前相比,馬科在山海關弄的那一出,簡直就是小兒科!

隨著徐長青雄姿英發的下了船,這種氣氛瞬時達到了頂點。

而一直緊緊跟在徐長青身後的秀兒三女,也開始逐漸適應了這種氣氛,只覺與有榮焉。

“卑職等見過大帥!”

青石板鋪就的平整而又大氣的碼頭岸上,政事署以李巖、楊忠良、張宏強等人為首,軍方以趙增金、許秀等人為首,軍政雙方數以百人,‘嘩啦啦’跪倒一大片。

徐長青熱情洋溢的上前去,一個個與他們擁抱,寒暄。

而秀兒、卞玉京和陳圓圓三女,則是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,這些明顯都不是凡人的大人物們。

尤其是那些軍方的將領,一個個的彪悍之氣,幾乎要爆發出來。

但很快,三女便是都看到了,就在這些官員們不遠處,有數輛樸素卻寬大的馬車,安靜卻是被無數的侍衛、百姓們拱衛其中。

而在馬車之前,幾個穿著看似樸素,卻是極為雍容、又大著肚子的美女,一邊看著這邊說笑,一邊將一個一身藍袍的貴婦人簇擁在正中。

但藍袍的貴婦人看似在跟身邊的美女們說笑,眼淚卻早已經控制不住的翻湧。

三女相視一眼,都有些無法形容的噤若寒蟬。

根本不用介紹,這太好分辨了。

那藍袍貴婦人,肯定就是徐長青的親娘,那位傳說的楊老夫人了。

而楊氏身邊,那個雍容大氣的白衣女子,自然也就是徐長青的正妻,傳說中的李家大小姐了。

她們此時雖是過了徐長青這一關,也算是進入了徐家,可,要想真正的進入徐府,成為真正的徐家人,卻必須要那個雍容大氣的李家大小姐點頭!

這時,徐長青與軍政雙方的要員們寒暄完畢,忙笑著快步朝著楊氏和李幼薇、顧橫波等人的方向趕過去,‘撲通’跪倒在楊氏面前:“不孝子長青,給娘您磕頭了。”

“你這個臭小子,還知道回來啊。快起來,快起來……”

楊氏縱然早就見慣了大場面,可此時這種場面,她也是第一次經歷,想要在徐長青面前擺她娘親的架子,卻又生怕讓寶貝兒子難看,趕忙把徐長青攙扶起來。

徐長青與楊氏見禮完畢,又一一擁抱李幼薇眾女,周圍百姓們的歡呼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頂點。

不過,對於這場歡迎儀式而言,這才將將是個開始。

讓楊氏和李幼薇她們這些女眷們先去馬車上休息,徐長青則是登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高臺,拿著軍器坊精心研制的擴音喇叭,對著這數萬百姓們,發表了熱情洋溢的演講。

主要就是讓百姓們安心,懷念過去,展望未來,讓大家更好的形成凝聚力,把山東左協當做真正的家園。

在這方面,徐長青早就駕輕就熟,根本不用稿子便是講了大半個時辰,直聽的諸多百姓們熱血沸騰,歡呼聲不斷。

最後,徐長青宣布,海城連開三天流水宴,所有人都有份,頓時將氣氛烘托到了最高潮。

從辰時抵達碼頭,一直忙活到午時,徐長青這才是得以抽身,坐上了回府的馬車。

當然,馬車自然是跟李幼薇同乘一車。

離開時,李幼薇還沒有顯懷,而此時,幾個月過去,她的小腹早已經鼓鼓的隆起,俏臉上也豐腴了不少。

雖是還是略有青澀,可那種聖潔的母性光輝,已經是遮掩不住。

“幼薇,這些時日,我不在,辛苦你了。”

馬車裏,徐長青用力握著李幼薇的玉手,含情脈脈。

李幼薇俏臉頓時微紅,“徐郎,這些時日,在京裏還順利吧?”

見李幼薇並沒有就秀兒三女的事情說事,徐長青也放松了不少,忙笑著跟李幼薇天南地北的侃起大山來。

一直到了官廳門口,徐長青都以為李幼薇忘了這事兒,正笑嘻嘻的準備攬著李幼薇下車去吃飯,李幼薇卻忽然笑吟吟道:“徐郎,那三位大小美人,你,準備怎麽安排?”

“額……”

徐長青頓時呆立當場。

忽然發現,這事情想要蒙混過關,似乎是不可能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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